Nocturnes,以及,被挑逗了之二之二

都半夜十一二點了,他才電話來,我也懶得再問什麼。

我們在樓下的公園碰面。我不確定他臉上的神情到底是前兩天的興奮,還是猶疑不定。

「昨天剛好碰見那件骯髒事。雖然不是怎麼意外,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。」他說的這事,其實我們心裡早就有底了。在這麼多次的對話之前,早就心裡有底了。

「不自在是一回事,可是,難不成這事也可以成為你的新藉口嗎?利用這樣的理由,搪塞得住誰的嘴呢?」我也老實不客氣地回他。

坐在公園的石椅子上,對街的年輕男女還在大聲叫囂,但經過車陣的干擾,傳到這邊時,都已經糊成一團了,我努力解析,還是沒聽得幾句。大概是一旁樹稍的葉片聲響太重。

「你難道忘記了十來年前,你也是一樣負氣出走,就為了差不多的破理由破藉口嗎?」我繼續刺他。

「情況不一樣了。」

看著他緊閉的雙唇,我可以想像他在想像的推論與辯駁。我也懶得老在旁邊扮演什麼潑冷水的角色。我自己還不是一團亂,頭痛得要命,那些樹上的葉片敲來敲去,掉的掉,動的動,對街的那對男女也還在嚷嚷著,都半夜十一二點了,路上的車也沒歇過半刻,就不能休息一下嗎?

「我得先休息一下了。」想起昨天我和他在車上聽的那片 Nocturnes,我戴上耳機,轉動機器,在石椅子上躺了下來,閉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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